296 毕方1 (第1/2页)
从山林里面走出来的身影看上去不像是人类,而是一只大鸟。
这只大鸟的外形相当特别,像是天生就只长了一只脚,披着青色红斑的羽毛,喙是白色的。说它是走出来,不如说是以像意念移物一样的力量平移出来的。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现实中存在长成这样的鸟类,却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文字记载。是在哪里的都市传说或者乡野怪谈里听说过吗?记是应该记得的,只是一时半会儿难以联系起来。无论如何,这应该是一种怪异之物的形态。
话是这么说,我却难以从其身上感受到怪异之物应有的气味。古月神和银月看上去再怎么像是人类,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判断那是怪异之物;而眼前的怪异之物别说是像不像人类了,就连正常的动物都不像,我却觉得对方不知为何散发出了与自己是同类的气味。
它,或者说他,多半是由人类拟态而成的怪物形象。
在此基础上,我能够感受到,从他的身上,传来了庞然大物的感觉。
这头怪物的直立高度大约有两米,作为鸟兽来说当然足够大了,可是与他身上那股庞然大物之感却是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上。我甚至觉得如果能够将他的本质转化为物质,其体量肯定远比这座月隐山还要巨大得多。
相同的感觉,我也从宣明、神照、命浊那里体会到过。不知不觉,原来我已经见到了那么多大无常,而眼前这头怪鸟,毫无疑问就是我所见到的第四位大无常。
冬车称呼他为“师父”,也就是说,他就是卦天师。
卦天师真的出现在了月隐山!
“麻早!”我立即喊了一声。
麻早只能按照约定发动回归之力,从我的身边撤离,而我则留下来与卦天师对峙。
以卦天师的本事大概是可以阻止的,而他却只是看着麻早撤到远处,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刚才那个女孩就是命浊的目标吧。就我所看,她似乎被迫背负非比寻常的命运。对于那么稚嫩的少女来说,未免有些残酷了。”
我感应了下麻早身上的热能记号,现在的她已经把自己转移到了月隐山城那边。说实话,还是希望她可以撤退到更加遥远的地方,索性撤退回到咸水市那边也不算是过分。现在也算是勉勉强强吧,她可能是想要待在能够感受到我们法力波动的地方见机行事,说不定是存了在我无力回天的时候拼死回到战场把我给捞出去的心思。
“卦天师,你有什么事情吗?”我直接询问。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庄成。”
卦天师果然认识我,他也不对我现在使用的少年形态评头论足,只是发出一声笑,然后说:“首先,我不是银月的伙伴,也没有打算站在命浊那边,掳走你的女孩。”
“你和命浊不是一道的?”我问。
“不是。”
卦天师并没有摆出超然高人的架子,而是像传道授业的老师一样耐心解释:“在很多基层的猎魔人看来,我和命浊都是超凡主义,所以我们应该是一起的。但是,所谓的‘超凡主义’、‘治世主义’……都不过是从法正那里先开始的话术罢了。
“我和命浊的根本思想是不一样的,只是被法正简单粗暴地划分成了同类而已。实际上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深度绑定的利益关系。”
我就先当真的听,然后问:“那么……你的目的是?”
“我这次造访月隐山,是为三件事情。”他心平气和地说,“第一,我要来带走我这个傻得可爱的徒弟。”
说着,他展开一边翅膀,像是招手一样轻轻扇动。冬车便从我的身边消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我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冬车是人家的徒弟,论及关系远近,比起我,肯定是与卦天师之间更近。现在这就相当于是家长过来接人了。
虽说冬车自己可能不会那么乐意就是了。为了能够在治世主义阵营更好地立足,他好像不是很想让别人总是把自己和师父扯到一起去。只是另一方面,他似乎对于卦天师也是有着不小的尊敬。即使已经投奔治世主义,他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过卦天师的坏话。
无论好坏,反正他现在都是发表不出什么意见来的。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自我意识仿佛变得更加淡薄了,像是睁开眼睛睡着了一样,身体边缘仿佛绒毛般的光辉变得愈发深入,面孔亦是逐渐浮现出了尸体一样的青白色。
“我要向你感谢,是你救了冬车。”卦天师先是对我点头。
“我可没有救下来他。现在的他是死亡状态。”我说。
卦天师像是听到了幽默的话,发出了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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