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冷战(二) (第1/2页)
段廷皓斥完后,余怒未消。
他恰好瞥见跪在他脚边的某个杂役,满脸通红,鬼迷日眼,上半身摇摇晃晃,一看就是喝大了。
他生平最讨厌喝酒误事之人,当即心头火起,一脚踹了上去。
那杂役被踹得翻了个儿,歪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旁边的人没一个敢扶,皆低着头,哆哆嗦嗦如鹌鹑。
段廷皓闻到下人堆里还混着几个酒气深重的,心中厌恶至极,遂解下腰间的马鞭,高高扬起,欲施以惩戒。
斜刺里蓦然伸来一只包得像粽子一样的狗爪,将他挥鞭的胳膊按住了。
雪白的大狗睁着黑葡萄仁似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里面有焦急,不忍和央求。
段廷皓的动作顿住了,地上的人又开始砰砰磕头,大呼“殿下饶命”。
……
朱祁玉看在眼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想起初学武艺时,爹娘特别叮嘱,侠以武犯禁,身为武者,切忌滥用武力恃强凌弱。
那么,身为掌权者,又怎么能滥用自己手上生杀予夺的大权?
可人在上位久了,自然而然就开始对下面的人俯视,把他们当做猪或狗,亦或是微不足道的一只蝼蚁。
人与狗皆是自然生灵,本不应该放在一起比较,可人却有贵贱之分。
贵人家养得一条狗,都比某个下人的命要珍贵。
之前,她的脑海里闪过段鸣鹤提及要用活人血祭时的一脸淡漠,而这种淡漠,也出现在了段廷皓挥鞭时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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