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噩兆前夕 (第1/2页)
李启自己,已经独自经历了许久的时光,久到连三品都觉得久了。
就他自身的体感时间来说,大概有十万亿年左右。
这期间,他绞尽脑汁,不断尝试重构自己的内天地,试图在没有‘终极之道’的情况下,构筑一个可以正常运行的内天地。
他此刻已经进入一个全神贯注的冥想阶段,他的本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对世界的认知自然而然也随之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用全新的眼光审视自己的以往所有的作品,最终发现一个都看不上眼,虽然很不耐烦,但是还是对过去的作品选择了重构,一个个崭新的构思在他的脑海里蠢蠢欲动,然后又付诸实践。
但是……
李启真正上手之后,才发现自己那个崭新的构思……真的就只是一坨构思。
于是,他毁掉了那些,开始重新制造。
他发挥了自己全部的智慧和能力,尽可能的以目前的方式来诠释更多,于是,他创造出来的崭新天地一个比一个精妙,每一个这样的作品诞生,都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这说明,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造出来的东西,他的‘道’不足以诠释这样的存在,这些世界是有瑕疵和随机性的。
他不得不毁掉这些重构的内天地,尽管每一次毁掉,都会导致他的道基损坏越来越严重,随着时间的推进,欲界的膨胀也在继续。
因此,他精疲力竭,痛苦不堪。
从他澎湃的想象力中,一个个的崭新的天地诞生了,每一个天地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无限多样化的规则,这个天地达到巅峰时刻时,都比上一个精神体的精妙程度更高,但李启不得不毁掉他们。
他就像是一个匠人,拼命打造艺术品,尽管每一个都越来越精妙,但怎么看都会有些问题,一个理想之中的世界,总是无法达成。
而对于李启,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加难以理解的世界,正在快速耗尽他的智慧和想象力。
他竭力要一睹那能够容纳自己体内所有道统的世界的一星半点,却始终无法做到。
他鼓起勇气,准备全力一搏。
于是,他用尽自己的所有知识,全力创造了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之中,包含了他所见识过的万事万物,在创作这些的过程中,他的技艺更加精湛,动用了以前他所了解过的所有方法,他将各种东西织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比以往任何创造都要精妙广阔的空间。
但是,依然不够。
他在大门外面不断徘徊,精疲力竭的同时,似乎也隐隐约约看到了多种多样的个体构成的共同体,李启看到了那些世界的精妙之处,也看到了它在物质与精神之中交融散发出来的强烈色彩。
心中某些感悟仿佛已经觉醒,就差一点就能够达到完全自我了解和相互洞悉的程度。
但是当李启悉心倾听自己创造的那无数世界所奏响的鸣音的时候,他却无法叙说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无法述说,这是一种不可抚慰的悲伤。
这种感受,几乎无法形容,李启根本就是在黑暗中受苦受难。
虽然拥有洞悉一切的能力,但是李启却察觉到,自己的能力不能开花结果。
李启承受着凡人们的精神所体验不到的痛苦。
凡人们那虚弱的精神根本承受不了这样激烈的痛苦体验。
尽管如此,李启却依然在继续。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在心智完全崩溃之前,不会收手。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启听见了一个坏消息。
巫咸准备离开了,在李启闭关的这段时间,外界的时间线已经推进了一千五百年,所以,巫咸已经不能再施施然的为李启护法了。
巫咸对李启说道:“战局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层次,我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自己面对了。”
“是因为我太慢了吗?”李启叹了口气,用一小点思维能力做出了反应。
他几乎所有的思维能力都被投入到了构造内天地中,只能抽出一些简单的思维来对巫咸做出反应,不过这么一个‘简单’的思维法身,也和一个聪明的凡人无异了,正常对话还是很简单的。
“有一部分原因吧,如果你快点的话,这次我就不用去了,但这不是你的错,这种事情谁也拿不稳。”巫咸笑道:“我如果留在这里,你反而比较危险。”
“那我就走了,如果遇到事情,你需要自己解决一下。”巫咸说完,直接消失了。
李启叹了口气。
没办法,巫咸所作所为无可指摘,作为一品,他不可能真的全身心的帮助李启,那样对其他巫觋来说就太残酷了。
一品需要平衡所有的事物,以追求最好的结果,不可能专注于某个人身上,李启能够理解,他自己也曾做过这样的选择。
但作为被放弃那一部分,还是会感叹一下。
只是,感叹归感叹,该怎么做还是已经定下来的,无非就是在战斗的同时进行推演而已。
李启沉下心,没有中断手里的推演。
就在巫咸离开之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李启已经感受到了人道袭来的攻击。
“唉。”他再度叹了一口气。
如果此刻去观察李启的本体,就会发现他极其消瘦,这是由于他受到不可摆脱的,来自思维深处的折磨。
道基的崩裂使他没有哪怕一秒钟能够获得休息和安静,这种病症无法治愈,正在不断地削弱他的的本体。
这种伤势几乎剥夺了他的一切认知,一切前途和一切希望,让他被活生生的折磨至此。
哪怕是三品,这种崩溃也是能让他们剧烈的痛苦,以至于道心崩裂的。
这种痛苦并不来源于肉身,而是来源于:“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诠释这个世界”的无力感,这个世界怎么看都和我想的不一样。
那……要么错的是世界。
要么,错的就是……‘我’。
不过,李启忍受住了。
他必须忍受住,不然的话,在乎他的人会如何呢?
而接下来,他必须忍受更多。
人道的攻击已经到了。
“李启……这下你阻止不了我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其中透露着阴沉的怒火。
“啊,祭酒……”李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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